第二十四章

　　秋天到了，這次期中考試，我沒有再像以前壹樣，拿到成績，就急忙跑回去找媽媽撒嬌，而是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。天上淅淅瀝瀝的飄落著秋雨，帶著壹些寒意，踩著壹片片細碎的水聲，不知不覺逛到了壹條新商業街，天已經黑了。

　　好久沒來過這裏，現在……社會是越來越開放了，這條街兩邊的小門面上，不少已經亮起了紅燈。幾個寫著「美容美發」的玻璃門裏閃著昏暗曖昧的燈光，三三兩兩的女子衣著暴露，濃妝艷抹，坐在沙發上期待著顧客。

　　間或有壹兩個姑娘靠在門口，招徠著生意，嬌嗲的叫著「來玩玩嘛」「包妳舒服」之類，甚至還有走到路上伸手拉客的。看著那壹片片雪白的胸脯和深深的乳溝，還有短裙下白皙的大腿，我也感覺到壹陣燥熱，這些就是……傳說中的小姐吧？

　　我偷偷看了看壹個姑娘壹眼，發現她正挑逗地看著我，我趕緊低下頭，疾步想要穿過這條街道，那個女的比媽媽差太遠了啊！畫著濃濃的妝，真嚇人……走了幾步，壹雙手拉住我的手臂：「帥哥，來玩玩吧？」聲音有些熟悉？我轉頭壹看，壹個女孩子穿著粉紅色的短裙，領口幾乎開到肚子上，裙子下擺也只能勉強遮住屁股。塗著厚厚的粉的臉上還顯稚嫩，嘴上畫得是像血壹般紅，還有深深的眼影，顯得頹廢而淫蕩。好像在哪見過……？我正在想著，她呆了壹呆，突然笑起來：「馮磊？」我嚇了壹跳，怎麽會有小姐知道我的名字呢？趕緊結結巴巴的問道：「妳是哪位？」

　　她笑得前仰後合：「妳果然是沒有註意過我啊。我是張麗麗。」初中畢業後就沒再見面，今天化了濃妝更加認不出來了。我大吃壹驚：「張麗麗！妳怎麽會在這裏？妳……不讀書了？」

　　張麗麗放蕩地笑著：「是啊，不讀書了。馮磊，沒想到今天在這裏碰到妳。

　　跟我去玩玩吧？」

　　我趕緊擺手：「不行不行……我只是路過的，我還要上學。」張麗麗的聲音有些自嘲：「這麽晚了，上什麽學……我知道妳是看不起我。

　　以前就看不起，現在當然更看不起。」

　　我慌忙到：「不是不是！我沒有看不起妳！我……我是學生，沒有錢。」我自以為找了個合適的理由，但是馬上發現了這個理由的可笑。

　　張麗麗微笑著湊近我的臉：「我不要妳的錢……我只想陪陪妳，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就很喜歡妳，妳卻從來不正眼看人家壹下。」我頓時語塞，正在想找個理由推脫又不傷害她，她已經主動拉起我的手，緊緊地抓住：「走吧，跟我上去。」

　　我被她拉著糊裏糊塗的進了壹家小發廊，走上陰暗狹窄的樓梯，二樓是壹間間的小房間，不知道從哪間房裏傳來壹陣令我面紅耳赤的呻吟，我的腿都有些開始發抖，想要甩開張麗麗的手，她卻抓的更緊，把我推進壹間小房間，昏暗的燈光下只有壹張小床，白色的被單顯得陳舊骯臟。

　　張麗麗收起我的傘，把我的書包放到床頭邊，笑著招呼我：「坐啊。別不好意思。哎，妳不會還是處男吧？」

　　露骨的話使我更加緊張，如果現在有鏡子，我壹定是面無人色。我只好胡亂扯著：「張……麗麗，妳為……為什麽不讀書了？」她笑著轉過身開始脫衣服。壹邊隨口答應著：「我媽病了，做不了活，還要治病，我只好出來賺錢。」

　　我繼續問道：「妳還沒滿十八歲……怎麽就來做……這個……」張麗麗已經脫掉裙子，正在解胸罩，突然暴躁的喊道：「就是不滿十八歲，打不了工，——就算打得了，能賺幾個錢？我媽治病是長期的！每個月都要錢！

　　不做這個做什麽！——妳管我那麽多！」

　　我呆呆的看著她，她沈默了壹會，脫掉了胸罩：「對不起。別想那麽多，我挺好的。我知道妳也只有壹個媽媽，這麽晚還在外面閑逛，肯定是有心事，我陪陪妳，就好了。這種事情很舒服的。」

　　說著走到我面前，微微彎下腰，兩只白嫩的乳房正在我面前微微的跳動。我看了壹眼，就想扭過頭，可是從來沒見過女人乳房的我有受不了好奇和誘惑，還是用眼角瞟著。

　　不由自主的把她和媽媽比較起來，雖然已經發育的不錯，可是很明顯沒有媽媽那麽有分量。乳頭是深深的黑褐色，乳暈也不小了，可能是這個行業的原因，不滿十八歲的她身體就已經被過度開發了……

　　張麗麗微笑著拉起我的壹只手，放在她的乳房上面，很柔軟也很光滑，可是……好像沒有媽媽那種堅挺？上次雖然隔著衣服和胸罩而且只是短短的壹剎那，媽媽乳房飽滿的彈性就已經深深地印入我的回憶。

　　張麗麗脫掉內褲，小腹下是壹小片淡淡的毛。媽媽那裏會不會也是這樣子？

　　毛下面會是什麽樣子？這時張麗麗伸手到我胯下，摸了壹把：「咦，妳怎麽沒反應？」

　　我呆了壹下，確實沒有硬。張麗麗笑道：「妳這麽緊張，不會真是處男吧？

　　沒關系，我教妳。」說著就要來解我的褲子。

　　我不但緊張，而且壹直想著媽媽，要是媽媽知道我在這裏，在壹個發廊和壹個妓女……會傷心死的！雖然我是因為媽媽找了個男人，心裏難過才亂竄，但是……媽媽應該還沒有和老何有實質性的關系，我怎麽能先背叛媽媽？不行！不管是作為壹個兒子，還是作為壹個男人，我都不能這樣！

　　我騰的站起來，抓起書包跑下樓，沖進夜幕裏，留下目瞪口呆的張麗麗。對不起了……

　　外面的雨還沒有停，昏頭昏腦的走了半天，我才發現忘了拿傘。算了，不去拿了……差點今天做了壹件蠢事。大顆的雨滴落在我臉上，很快匯成壹道道小溪，濕透的頭發開始滴水，我沒有擦，而是享受著這種冰涼的清醒。

　　壹陣秋風吹過，衣服也濕透了，冰涼地貼在身上，我打了壹個冷戰，加快腳步走向家裏。以後可不能這麽傻了，萬壹出點什麽事，我真是罪無可恕。

　　到了家，媽媽正在餐桌邊等我，看到我，吃驚的問道：「小磊？怎麽這麽晚回家？不是不上自習嗎？妳不是帶了傘嗎？快去洗個熱水澡！別著涼了！」壹下子感受到家裏溫暖的氣息，我不由得重重的打了壹個噴嚏，洗了個澡，換好衣服，覺得好了壹點，剛出來，媽媽就又緊張地問道：「小磊？今天怎麽回事？」

　　我只好隨口編了個謊話：「傘丟了，我躲了會雨，結果壹直不停……」媽媽嘟噥著：「傘怎麽會丟……算了，丟了就丟了，再買壹把。先喝碗湯，暖暖身子。」說著壹大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遞到我面前。

　　穿過繚繞的白霧，我看見媽媽關切的表情，心裏壹暖，低下頭開始喝湯，鮮美的湯又使我打了個大噴嚏，媽媽焦急地說道：「糟了，感冒了吧？」我笑道：「沒事啊，打兩個噴嚏就好了，我壯著呢。」心裏卻想起上次吃壞了肚子，媽媽的焦急與吃力，不由得壹陣慚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