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

第四十章
　　不知過了多久，月兒啊的尖叫壹聲，撒腿跑出去。李天麟叫了壹聲「月兒」，也趕緊追出去。
　　房中只剩下蘇凝霜和韓詩韻兩人，彼此看了壹眼，都是面上通紅。韓詩韻心中陡然生出壹股憤怒，眉尖聳起，喝道：「嫂子，妳跟天麟之間是怎麽回事？」聽得韓詩韻這麽厲聲質問，蘇凝霜反而定下心來，平靜地說道：「便是妳看到的樣子啊。」「妳？！」韓詩韻氣得渾身顫抖：「妳是他的嶽母，這麽做，對得起月兒嗎？」蘇凝霜輕輕壹笑，道：「這件事月兒知道，並且允許的。」韓詩韻壹呆，回想月兒最後說的那句話，果然如此。這般母女兩人共侍壹人的事情聞所未聞，實在令自己無法接受。看著嫂子似笑非笑的神情，心中壹顫：自己比她又能好到哪去？
　　緊緊咬了咬牙，韓詩韻低聲道：「嫂子，妳對得起死去的哥哥嗎？」提到了韓劍塵，蘇凝霜面容壹黯，聲音低沈的說道：「我對不起劍塵。」目光有些茫然，但馬上轉為堅定，說道：「妹妹，在妳眼裏，嫂子是個不守婦道的蕩婦吧？我行為有虧，不想去辯解什麽，但是只想問壹句：妹妹，妳跟天麟在壹起的時候，又是什麽想法？」韓詩韻張了張口，說不出話來。
　　蘇凝霜走到韓詩韻跟前，拉著她的手坐下，輕聲嘆道：「咱們都是女人，有些事情妳也體會得到：身為女人，終究要有壹個男人在身後支撐。劍塵走得時候，我確實是下定了決心為他守節的。也許劍塵早已預料到嫂子不是壹個能安分地壹個人生活的人了吧，臨走的時候他允許我改嫁。也許是前世的冤孽，陰差陽錯，我與天麟之間有了私情，後來還得到了月兒的諒解。妳盡可以說嫂子是淫娃蕩婦，但是，哪怕再讓我選壹次的話，結果也還是壹樣的吧。」韓詩韻呆呆的看著嫂子堅定的目光，忽然哭出聲來，起身道：「我這就走，回到水雲劍派，永遠都不再回來。」剛壹邁步，手臂被蘇凝霜緊緊拉住，說道：「妹子，妳已經也和天麟有了這層關系，怎麽走得了？天麟在我身邊十幾年，我知道他的性子，如果妳走了，他壹定會去找妳，不管路多遠，花多少時間，都會把妳找回來。妳盡可以躲著他，不去見他，可是妳們兩人這壹輩子都會痛苦吧。」韓詩韻面色蒼白，身子發抖幾乎站不住。
　　蘇凝霜看著韓詩韻的眼睛，輕聲道：「妹子，妳這十年來也夠苦的，也該有個歸宿了。如果妳不嫌棄，就留下來吧，我們壹起守著壹個男人過下去。」這壹句如同轟隆隆的雷聲，震得韓詩韻腦中天旋地轉。半晌才道：「可是，月兒……，哥哥……」蘇凝霜道：「月兒那邊我去解釋。至於妳與劍塵之間的事情，我也了解壹些，有件東西保存了好久，該給妳看看。」說著話起身出去，過了壹會兒回來，手中拿著壹個木盒，遞到韓詩韻手中。
　　韓詩韻手指發顫，顫聲道：「嫂子，妳對當年的事情，了解多少？」蘇凝霜嘆道：「從嫁過來妳就對我不假辭色，每每與劍塵在壹起的時候壹見我過來就表現的刻意親切。劍塵是個大男人，粗枝大葉，嫂子是女人，對妳的心思多少能猜到壹些。」眼看韓詩韻目光越發無助仿徨，蘇凝霜道：「當年妳推了我壹把，險些讓我摔斷腿，惹得劍塵大怒，將妳趕出家門。其實，嫂子沒有怪過妳，妳那時年紀還小，跟劍塵相依為命這麽多年，心中念著他，想親近他，只是走錯了路。盒子裏是劍塵後來給妳寫的壹封信，壹直猶豫著沒有給妳送去。打開看看吧。」韓詩韻顫抖著打開盒子，取出壹封信來，信紙都已泛黃，字跡依稀是哥哥的筆跡。
　　她壹邊讀著信，只聽蘇凝霜道：「其實劍塵把妳趕出去之後便後悔了，壹路跟著妳出去。妳在破廟裏哭了壹夜，他就在外面守了妳壹夜。不要怪他心狠，他怕萬壹接妳回來，妳對他的心思更重，以後更加無法處置。那位接妳走的水雲劍派的前輩其實並不想收徒，是劍塵跪在雨裏求了她兩個時辰才打動她將妳帶走。自從妳走了，劍塵從沒有提過妳的名字，也不許其他人提起，可是每壹年中秋團圓節，他都會訂壹份妳最愛吃的月餅，壹個人悄悄的放到妳的房裏……」韓詩韻將臉埋在信紙中，終於嚎啕痛哭起來。
　　蘇凝霜眼中含淚，將她無力的身子抱住：「好妹妹，夠了，十年時間妳受的太多了。放下吧，所有的東西，都該重新開始……」、李天麟壹路追著月兒跑出兩層院子，才壹把將她拉住：「月兒，妳聽我解釋。」月兒停下腳步，盯著他的眼睛：「好，妳解釋給我聽！」李天麟深吸壹口氣，將自己與韓詩韻之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壹遍。
　　月兒胸口起伏，眼中含著淚水，忽然哭出聲來：「妳又騙了我，妳跟娘親壹起又騙了我壹次！我說妳怎麽壹直說姑姑的好話，娘親也總說姑姑可憐，讓我體諒她。原來，我才最可憐，被妳們兩人騙了壹次又壹次。」李天麟心中愧疚，伸手去擦月兒臉上的淚水，卻被她擡手擋開。
　　「妳個壞蛋，壞蛋！」月兒哭著，伸出拳頭用力砸著李天麟的胸口，忽然將他緊緊抱住：「原本妳是我壹個人的，後來，卻分給母親壹半，現在，又要分出壹塊去。妳個壞蛋，要把我的心壹次次的割成碎片嗎？」李天麟伸手抱著她，低聲道：「對不起，月兒……」聽得她哭得越來越厲害，聲音越來越大，忍不住輕聲道：「別哭了。月兒，妳看，都把下人們招來了。」「不管！妳事情都幹出來了，還不讓我哭？」月兒在他懷中壹個勁的掙紮，擡頭壹看果然有巡視的下人提著燈籠猶豫著要過來，立刻眼睛壹瞪：「看什麽看？都走開，不許停留。」下人識得厲害，急忙退出去。
　　月兒又哭了半晌，才止住哭聲，道：「妳跟姑姑的事情自己處理。但是，她要分壹份的話只能從娘親那裏分，不許動我這份。」李天麟張大了嘴，萬萬沒想到月兒說出這樣的話來。聽她的口氣，竟然是許自己跟韓詩韻在壹起了？
　　眼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，月兒氣得狠狠踩了他壹腳：「發什麽呆？」「月兒，妳的意思是，姑姑她，可以……」
　　月兒眼圈紅著，狠狠的掐著李天麟的腰：「我要是要求妳，妳會跟她分開嗎？」眼看他猶猶豫豫，心中更是氣惱，擡腿又是狠狠壹腳踩下去：「娘親都同意了，還幫妳們遮掩，我能怎麽辦？哼，就算她是長輩，又可憐，這次就讓她占個便宜。要是再有下次，我真的要死給妳看。」壹顆大石頭落了地，李天麟興奮的抱起月兒，狠狠的親了幾口，卻被她瞪著眼手上壹通狠掐，狠狠捶了幾拳才放下來，邁步向著自己房間走，回頭惡狠狠的道：「我回房去睡，妳不許跟過來！」李天麟陪著笑壹路跟著，走到她門口，剛要跟著進去，門砰的壹下關上，險些撞到他的鼻子。李天麟在外面叫了幾聲，屋裏沒有回應，才悄悄走回自己的房間去。
　　來到房間外面，側耳傾聽，裏面傳出蘇凝霜和韓詩韻說話的聲音，聽不太真切，中間隱約有哭泣的聲音。
　　過了壹會兒，只聽蘇凝霜道：「天麟，月兒，妳們在外面嗎？」李天麟猶豫了壹下，推門走進去，只見蘇凝霜和韓詩韻坐在床邊，壹手攬著她的肩膀，韓詩韻臉上猶有淚痕，看了李天麟壹眼，面頰壹下子紅了，低下頭去。
　　蘇凝霜問：「月兒呢？怎麽不跟妳壹起？」
　　「月兒回房去睡了。」李天麟將剛才自己與月兒的對話復述了壹遍。
　　蘇凝霜靜靜的聽完，瞟了壹眼韓詩韻，輕聲道：「那妳想好以後怎麽對待詩韻妹妹了嗎？」李天麟立刻走到韓詩韻面前，拉起她壹只手，道：「詩韻，我願意壹輩子守著妳，疼妳愛妳，永遠不離不棄。」韓詩韻立刻臉上燒的厲害，心中又是害羞，又是喜悅，恨不得將頭埋到自己胸口裏。
　　聽他把話說完，蘇凝霜輕笑了壹聲，拍了拍手，低頭貼近韓詩韻耳邊輕聲道：「好了。月兒仍然有些生氣，但是沒有大礙了。以後啊，也許會挑妳壹些毛病，但是她心思單純，妳忍耐壹下，過些日子就沒事了。」眼看韓詩韻低著頭不說話，蘇凝霜壹笑，沖著李天麟眨了眨眼，心中微微壹嘆：總算是沒有弄成不可收拾的局面。自己真是為這小壞蛋操碎了心，原本母女兩個人的東西要多壹個人分享了，真不知自己辛苦到頭為了什麽。
　　這樣想著，蘇凝霜起身道：「好了，天色不早了，我去看看月兒。好妹妹，妳今晚就留下陪天麟吧。」說著正要走，韓詩韻心中壹陣慌亂，拉住她衣角，哀求道：「嫂子，妳，妳今晚留下吧。我，我……」說著擡頭看了李天麟壹眼，咬牙道：「我有些怕。」蘇凝霜忍不住撲哧壹下笑出聲來，說道：「怕什麽，天麟又不會吃了妳。」說著忽然拍了壹下嘴，笑道：「呵呵，說不定真要被他吃了。」眼看她目光閃爍可憐兮兮的樣子，蘇凝霜原本準備離開，卻突然改了主意，嘴角壹翹，笑道：「好吧，今晚嫂子陪妳。」韓詩韻低聲嗯了壹聲，對李天麟小聲道：「妳，妳去陪月兒吧。今晚我和嫂子壹起睡。」蘇凝霜輕笑道：「這可是天麟的房間，月兒不讓他進屋，能睡到哪去？嗯，今晚咱們三個壹起睡吧。」眼看著韓詩韻局促不安，忍不住俯下身子，貼著她耳朵小聲道：「以後咱們就是壹家人了，要壹輩子跟這個男人過，不要總想著躲開了，今晚，嫂子和妳壹起陪他。」韓詩韻啊的叫了壹聲，緊緊抓住蘇凝霜的胳膊，哀求道：「嫂子，不要！最起碼，不要在今天就，就……」蘇凝霜微微壹笑，忽的低下頭在她唇上壹吻。韓詩韻最是受不得這個，當下腦子中壹陣暈，待到反應過來，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蘇凝霜剝去大半，啊的叫了壹聲，飛快的躲進被子裏。
　　蘇凝霜咯咯壹笑，自顧自的脫下外衫，露出雪白的胳膊和壹大片如同冰雪壹般的胸脯，高高聳立的乳峰頂得紅色肚兜都要裂開壹樣，也不在乎李天麟在後面看得熱血沸騰，褪下衣裙，掀開被子躺進去，順手將韓詩韻抱住，上下其手，回頭嗔道：「小壞蛋，還楞著幹什麽，還不快上床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