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
神木令 by 三条
2018-5-29 06:01
“那你打不过人家还不是一样那么大声!”茅趸向来看不顺镪水几十岁人还占着区领导人的未知,现在退了又让自己的儿子接手北浦区领导权,所以也趁着坦克的火势添木加碳。
“顶你个肺,你这么厉害你出来选啊!”镪水站起来喝道。
“就是比你厉害!我做过【办事人】,你做过没有啊!”坦克横着插了一句。
镪水一时语塞。本来当年镪水也有机会做【办事人】,但他自以为多做十年八年区领导人比起只做两年【办事人】划算,就一直没有参选,也因此被同辈的对头以此为借口嘲讽了多年。“丢…”
“不要吵啦,说好大家来聊天的,争什么争啊。”三华里不紧不慢地调和道。
“这样好不好,这里刚好八个人,我们开两桌麻将,一百块一炮。”【和胜义】的会计师爷苏建议。
“好啊好啊,有钱赢就什么都好说了。”篙头黑顺势道。
“来啊来啊,狗虾、镪水、三华里,我们四个一桌,你们四个搞一起。”
“坚叔都发话了,那我们就开始吧…”师爷苏赶紧占了东风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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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说阿文不行,我是怕他压不住廖添。”第一圈还没打完,篙头黑就憋不住了。
“马步呢,就不同啦,清一色的自己人,黑白两道,针扎不进,水泼不入。”坦克似乎这几把手气不错,和刚才面红耳赤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。
“按照【和胜义】的惯例,【办事人】一般都不是最出位的那个做的。你们看吹水就知道啦,两年前啊,哪里有一点大哥大的气势啊。”狗虾也不甘示弱。
镪水连着开了三炮,正在生闷气,谁的话茬也不接。
“现在【八字头】同【十三鹰】逼得紧啊,没有鹰派,镇不住的。”坦克听牌了,就针着对面桌的人回。
“三索!”
“胡!清一色、门清!”坦克把牌一推,“这就叫‘运正当中’啦。”坦克一时得意,摆出了红灯记里的经典手势。
“不对吧…”三华里凑过去。
“阿叔,你胡二、五、七索,关三索什么事啊!”篙头黑不满自己抓了那么好的一副牌就给冲了。
“诈、诈胡哦…”师爷苏忍住没有笑出来。
“是不是诈啊!”镪水站起来望着,“自作孽啊!哈哈哈…”开心得就像自摸一样。
正当屋里笑成一片的时候,一个佣人冲进来就喊,“警察来了。”
话音未落屋外就涌进了十多个持枪警察。为首的不是熟脸,师爷苏走上前去,还未容开口,来人就说:“我现在怀疑你们从事黑社会活动,现在请你们回去协助调查。身份证拿出来,不准打手机,统统靠墙。”
“我要看逮捕令。”
“这里。”师爷苏还没看完。为首的警察已经令道:“全部带走。”
“我们是家庭聚会,你告不到我们的…”师爷苏想知道对方的目的。
“狗虾、镪水、大头坚、篙头黑、坦克、三华里、茅趸,你是师爷苏,对不对?”为首的指着两桌【和胜义】的老大一个个点出名字。“不用我说他们是在哪做事的吧?全部带走!”
“等等等等…是、是不是一定要上铐!”
“是!”
“我要求带头套…”师爷苏的这句话倒是让七位老大的目光都同时聚到了他身上。
“好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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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廖添哥,茅趸、大头坚他们被拉进差馆了。”
“丢,这帮警察无非是想要保释金而已,不用管他们,明天你去把钱交了弄他们出来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还有啊,这几天找人盯紧吹水,还有他的头马,小心他耍花样用账簿和【神木令】敲我竹杠。妈的,要是选不上,我就把两玩意儿烧了,让阿文回英治区做【办事人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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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泽,帮我准备钱。”
“现在还不能保释。”
“我要去油麻地差馆等到他们可以保释为止。这一次一定要抢在廖添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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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廾叔,什么事?”
“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投票了,剩下的这七天,你什么也不用做,盯着吹水,保证顺利拿到账簿和【神木令】是首要!”
苏文:“我知道了。我想先去把狗虾他们接出来。您放心,不会误事的。”
“狗虾他们是其次,吹水才是你要看紧的。他的东西要是被廖添拿了,【和胜义】就要打架了。”
苏文想强调一下。“廾叔,狗虾是自己人…”
“阿文,是尚伯的意思!”老鬼廾突然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。
“明白。”苏文不再多说。但心里还是打算着,其实根本没这个必要,吹水信得过的只有头马--四眼明一个人,令牌如果出境,一定是回广州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。廖添有命拿令牌没命用,不趁这次机会拉拢一下老家伙,以后也不好做事。苏文挂了电话,心里打量了一下,还是决定今晚通宵去油麻地差馆等消息,一定抢在廖添面前把人保释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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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水鸡哥!我一早就要你准备去保释那几个家伙出来的,为什么还是被阿文抢先一步啊!”廖添怪声怪气地问道。
“我去的时候阿文已经提前把钱给交了,那帮人一到时间就出来了。我有和他们说是廖添哥你叫我来的…”
“这个家伙,还真是,真是啊!一早就准备好打算连庄呵。”廖添想了想,怪水鸡也没用,“算了,出来就出来了,这帮家伙要是用人心收买得到,也不用我扔那么多钱了。”廖添虽然是这么安慰道,却着实产生了担忧,如果选不上【办事人】,明年有没有这么多钱扔还真是个问题。
“TM的,明天我就去找吹水!”廖添狠狠地把雪茄砸在地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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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廖添,还有两天就投票了,你这个时候来找我,不太好吧。”
“你怕啊!大家一起分钱的时候你就不知道多愉快哦!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,你知道尚伯不喜欢这样的。”
“尚伯尚伯,前两天有人见你去办签证了,尚伯叫我问你是不是啊!” 廖添唬道。
“不是真的吧?”吹水无力地自我否定道。“我出去玩两天就回来的…”
“他叫我问你,是不是想拿着【和胜义】的账簿做保命符用呢。”廖添逼问道。
“喂!廖添,你不要血口喷人啊!”吹水一拍桌子指着廖添责道。
“你倒是好,做了两年【办事人】,找了那么多钱现在赚够了拍拍屁股就跑去美国,舒服啦,o记前两天来找我,吓得我这两晚都睡不着呵。” 廖添不紧不慢,也不同他争。
“喂,严不严重啊?”吹水的语气顿时软了下来。
“你倒好啦,手上拿着一份复印账簿,命好你就跑去美国和老婆女儿团圆;势歹一点你就做污点证人,o记一样保你去澳大利亚安度晚年。哪像我啊什么都没有守着马步这盘生意还要怕新【办事人】来抢,又要担心被o记拉去蹲炮房。喂,你知道的,我们做的那点事,够判个三五七百年的了。”